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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庞八】花开成毒(8.12更新至完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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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0楼 发表于: 2013-09-29
论坛玩的不多,操作菜鸟级0.0
那个,人家会努力修炼的,来嘛~表嫌弃人家啦~

高三党各种伤不起,更新稍微慢那么一点点,表着急哦~/真的是一点点么?望天,,
首发是八王爷吧
这里是晋江的地址
Q:为什么要发地址呢?
A:苦逼的作者可能会随机忘记更新某个站点的。,。

最后,很幸运能发现这个论坛,有我最爱的CP,大家一起来搞基吧~~~~~~扭扭~






[ 此帖被转转伤不起在2014-08-12 22:07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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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楼 发表于: 2013-09-29
一、
“所以说,辽史案,天地盟鬼王杀人案的主谋是同一个人!那就是——八贤王!”
朝堂上,包拯义正言辞,将所有的指控都投向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八贤王,赵德芳。
“包拯,说话要有凭有据,更何况,八王爷忠君爱国,天地可证。辽史被刺,必将引发宋辽战争,天地盟祸国殃民,八王爷又怎忍心看天下生灵涂炭,做出这等事来?”庞太师言之凿凿,一时间大殿上的气氛更显压抑。
皇帝扭头看向八王,却只见他眉眼锋利,并无打算反驳包拯的意思。
“太师所言极是,这也正是包拯想不通的地方。可这次,包拯是有证据的!”包拯步步紧逼。
“呵,既然有证据,就拿出来啊!”庞籍冷笑一声,让人有些发慎。
“证据,就在王爷身上!不知王爷可敢让包拯看看您的左腹?”
“包拯,不是本王不让你看,只是这公堂之上,天子目下,怎可宽衣解带,唐突失礼呢?”八王嘴角轻提,稍稍跨前一步。
“哼,乡野村夫难登大雅之堂,老夫看你还是别费力气了,免得出丑!”
庞籍轻蔑的瞥相包拯,双手却不知不觉间攥紧,思绪回到数天以前:本是想将统儿托人送来的特产带些给德芳,也就轻装简从去了南清宫,也未着人通报,走到书房外,却听到祺瑞带着些颤抖的声音,“王爷,您何苦如此啊?!”心中猛然一震,紧接着是金属物件掉地的声音,急步上前,也不及多想便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地上一把沁着血的匕首,再抬眼,是还在向外渗血的杏黄色王袍,以及那一张和着有些慌忙眼神的苍白的脸,不及回神,耳边的轰鸣已被转瞬便恢复镇定的八王的厉呵取代:“祺瑞,去把今日守门的侍卫喊来,庞太师大驾光临,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快去!”“可,可是…”祺瑞不安的看着八王,有些左右为难。“可是什么?还不快去!”祺瑞急忙拾起地上的匕首,迅速跑出,却是向着医馆的方向。“太师大驾光临,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太师近来可好?”八王用袖子覆住左腹,扶着书案缓缓坐下。“王爷,老夫倒是没什么,只是王爷…”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八王不说,必是有他的难言之隐。“哦!”八王似是刚刚想起自己看到他受伤的事情,不慌不忙的说着:“许久不曾练剑了,今日突然来了兴致,就随手拿了架子上的匕首试试手,不想弄巧成拙,失了手,让太师见笑了!”豆大的汗珠从额边滚落,这人却依旧能笑的若无其事。“死要面子活受罪”心中暗骂嘴上却软了下来:“那王爷快些着人看看才是,王爷玉体若是有些三长两短,这皇上可就失了左膀右臂了。这是小儿从边塞托人送来的特产,王爷尝尝。”将东西放在案上,缓步走近,逼视着八王的眼睛,自己需要一个更合情合理的解释,他不会随意伤了自己,更不会想去练剑,更何况架子上那把匕首是太祖皇帝在位时御赐给他的,他不会随意动它。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只是他不说,自己又能如何?末了,敛了眼眸,轻叹一声,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来,似不经意放在桌上:“老夫命人特制的金疮药。王爷既然有伤在身,老夫就不叨扰了。”旋即转身,身后传了浸着笑意的声音:“多谢太师,太师走好,不远送。”,在门口突然停驻,心中一阵翻腾,待回府,已是全身乏力。
“王爷若觉不妥,包拯恳请皇上,王爷,太师移步偏殿。”被包拯生硬的语气,猛的拽出思绪,正欲上前阻止,却被八王抢先一步:“包拯啊,看来你是铁了心了,皇上,恕臣无礼。”
“皇叔…”御座之上,皇帝突然面露难色,庞籍顿时心中大惊,似是明白了什么。
王袍脱落,内里锦袍左腹处,已被鲜血渗透。庭下一片哗然。
“王爷,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包拯语气中带着不忍。
庞籍正欲替八王辩解,却被八王用眼神止住:“无话可说。”
“皇叔…”
“皇上,臣有负皇恩,听凭皇上发落。”
大殿上,是一段长久的寂静。影射着八王的风轻云淡,庞籍的目光焦灼,包拯的失望痛心,以及皇帝的怅惘出神。
“来人,将八贤王…带下去吧…”皇帝终是下了令,侍卫快步上前,铁甲在行走中相互摩擦,碰撞,沉闷,又带着些清脆的响声,伴着八王步履从容,渐行渐远。庞籍耳边突然响起那日在南清宫里,自己转身后八王的那句悲叹:“醇之,你我红脸白脸唱了大半辈子,这戏啊,也该唱完了。”
数日后,八贤王被发配边疆。
太师府中,庞籍猛的砸了茶盏,锋利的瓷片割破手心,一滴一滴的向下落着,玄夜将尽,庞籍突然提了唇角:“王爷,这戏,老夫还没唱够呢,王爷岂能不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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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楼 发表于: 2013-09-29
二、
时光荏苒,春风乍起,夏池莲开,秋叶凋零,冬雪飘落。等再一次桃花芳菲,八王已经离开五年了,京中的消息有意无意传入八王耳中,或是皇帝推行新政,市井繁荣,或是边关安定,百姓乐业,再或是庞家独霸,庞姓族人官阶一升再升。前些日子又传出消息说庞统封作了中州王,朝政大权再一次向庞太师狠狠倾斜。
再回首,八王却过的怡然自得。清流赋诗,东皋舒啸,琴书消忧,曾经以为总不会有的日子,在意想不到的时光中相逢,有时,只是那一点点不知在何时亏欠下的小时光,最是风流不假。
或许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八王知道庞籍守得住他托付给他的这万里河山。总不曾想在驿道上疾驰的马蹄,却会打碎这一场繁华无关。
起先传来的是京中异动的消息,八王转转身,存上心头。紧接着是中州王率兵进京的消息,八王一晌不语。再后来,是中州王起兵谋反的消息,八王连夜写了急书三道,还未来得及发出,却又收到包拯解干戈,化玉帛,庞统辞官归隐的消息,八王亲手烧了书信,却吩咐祺瑞做好还京的准备。
十五日后,辽军大举进犯,燕云十六州岌岌可危,宋军又一度溃败,朝中人心惶惶,皇帝左右不定。
“皇上,依臣之见,如今唯有和谈了!”朝堂上,庞籍拱手上前,自从庞统一事后,庞姓势族力量锐减,虽庞籍仍居太师位,可说话分量却大不如从前。
“和谈可化干戈为玉帛,两国若是能定立盟约,互通往来,自然不错,只是,派谁去好呢?”皇帝扫视群臣,最终还是将目光定格在庞籍身上。
“这…不知上意如何?”庞籍面露难色。
“太师既然主和,想来太师必当胸有成竹,有为国效力之准备。”
“皇上英明,臣着实有此心意,不过从前臣向来主战,想来在辽人心里必定占了不义之位,再者,近来臣越发觉得身体不济,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话间,庞籍又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
“那太师可有钟意人选?”
“皇上,八王爷曾多次出使辽地,熟悉那里风土人情,且说王爷爱民如子,在军中民间亦享有盛誉,皇上若能将八王爷召回,让王爷官复原职,戴罪立功,王爷定会感激涕零,尽职为君的,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么?”庞籍眉目一闪,果然看到皇帝眉开眼笑。
“那就依太师之见,速速召回八贤王,前往边关和谈。”

一纸诏书,八王这桃源日子便是到头了。南清宫早早几日便被白衣死士布置一新,八王返京,觐见了皇帝后,便欲回宫歇息。刚下了轿辇,侍卫便上前通报,说是庞太师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八王眉头不经意的一蹙,快步走进。
鸡翅木的门轻轻被推开,只见庞籍恭恭敬敬的坐在太师椅中,兀自闭目养神,听闻门声,缓缓睁开了眼睛。扭头轻笑道:“王爷,别来无恙啊!”
八王转身屏退众人,轻轻关了门,缓步进书房,把玩着桌上的玉器,“五年了…”
“可不是,五年了…看来老夫没有做错,王爷思念之情益于言表,这次王爷可算是欠老夫一个人情啊!”庞籍会心一笑,缓缓起身,站到八王身后。
“本王并未说要回来!”八王猛然转身,凌利的眼光直射向庞籍。“醇之,我以为你守得住!”一抹来自心头的怨念越上眉头。庞籍看着近在咫尺的玉颜,悄悄退后一步,一躬身:“王爷,老夫知道王爷回得来。”八王抬眼,对上的,是那双似笑还非的眼。无奈,长叹一声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啜了一口,闭目而谈:“庞太师既然这么说,本王就帮太师理一理。”西风残照,从窗户溜进屋内,勾勒出八王清俊的身影,似是一抬眼,便可燃烧了枯萎,一转身,便能惊艳了繁华,寂静着美好。“太师起先重用范仲淹等人,推行新政,让皇上尝到甜头,又趁机提拔庞姓子弟,明面上看,是扩张了自己的势力,仔细观察其实不难发现,除了少数有真才实学的外,其他人均无实权在手,不过担了个虚名,可这却足以让朝中好事之人风言风语,说什么大权旁落之辞,接着又让皇上封统儿为中州王,试想有哪个皇帝愿意把皇城禁土封给一个异性王的?皇上自然视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有意无意的打压,而此又引发统儿年轻气盛的不满,趁机引他带兵入京造反,又早知包拯不会不救,于是统儿全身而退却不能再担任朝廷要职,辽军最惧怕的飞云骑一旦撤下,必定大举进犯,而我军阻挡无力,反攻无望,必定要求和谈,这后面的想必不用本王再说了吧?”
屋内片刻的寂静后,庞籍心满意足的鼓起了掌,“啊呀,王爷果然冰雪聪明,既然王爷都看透了,老夫也帮王爷理清一件事。”庞籍眼波流转,时光的琢磨掩不住曾经俊秀的面庞,本应是羽人般高贵的血统,却为了一个人,甘做殇州伥鬼,榨干了寂寞,凋零了荣华。“辽史案的主谋不是王爷,天地盟的鬼王更不可能,辽史案是奸细所为,而天地盟本是朝中显贵消遣的地方,不想再集会时,被外人发现,追捕时,不慎失手杀了人,本应稍加掩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曾想包拯却执意彻查此案,随着案情的深入,王爷发现天地盟真正的鬼王正是当今圣上,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要想稳住朝局,便只有替皇上顶罪,于是王爷故意给了包拯错误的引导,又自伤了左腹作为有力罪证。王爷,老夫说的可有错啊?”
八王盯看着庞籍,右手轻轻覆住了左腹,伤口在四年前便痊愈了,却不知为何在此时突然疼痛难忍,他知道庞籍会插手去查这件事,却不知他会查的这么彻底。莫名冷笑一声:“太师既然都清楚了,本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庞籍眯了眼眸,有些玩味的问道:“那这人情,王爷是算欠得,还是不欠得?”
八王一怔,端起桌上的茶盏:“本王累了,后日就要出使辽国,太师,不远送。”
“既然如此,老夫就告辞了。”庞籍有些悻悻。转身推开门,屋外已是星光一片,正欲抬脚走出,却听八王有意无意的叫住:“哟!天都这么晚了,太师要是不嫌弃,就在府上住下吧!”
春宵一刻,怎敢辜负。

后日清晨,皇帝率百官为八王送行,夏末的风微凉,卷携着大地,奔向遥远天际。八王站在轿辇前,向皇帝拱了拱手,算作拜别,转身时,轻轻向庞籍点了点头,衣摆轻飏,二人眉眼一瞬的相对,互相读着旁人不晓的心意。
“王爷,可要无恙归来…”
“太师,这人情本王算是还你了吧!”

八王车驾渐行渐远,文武大臣悉数随皇帝回宫,而庞籍却依旧望着那滚滚尘烟的远方,不肯回头。

平沙默默音尘绝,何人稽首盼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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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3楼 发表于: 2013-09-29
三、
那是一阵松涛的微响,和着几声响亮的马嘶,从远方,风尘而来。一袭白衣在秋末的肃杀中上下翻腾,突袭着这片逐渐凋零的天宇。
号角长鸣,八王和谈成功的消息,从边关喜悦到了京城。一时间,人人都似松了口气,于是庆祝的,或许是可以睡个安稳觉,或许是可以继续这平淡却安定的生活,更或许,是可以守着妻儿家田,免受兵役之苦。而庞籍高举的金樽,只为他能平安归来。
太师府中,庞籍难得在亭中布下茶盏,看着在湖边垂钓的庞统,不紧不慢道:“统儿,为父想借你的飞云骑一用。”,庞统放下鱼竿,仰面躺倒在地上,眉目轻敛:“难!”,庞籍端了杯茶,走向庞统身边坐下,将茶递到人手中:“怎么?还生为父的气?”,庞统急忙坐起接了茶盏,无可奈何道:“爹,说了多少回了,那是儿子自愿的,您还总提。”轻啜一口接着道:“飞云骑现在给了包黑子,我是弄不来,您要是真想用,就得过包拯那一关。”,庞籍收了眼色,轻声道:“当时为父为了让王爷回来,不得已才命你率兵进京假意谋反,又多与包拯疏通利害,保你全身而退,可为父不懂,你为何要把飞云骑交给包拯呢?”,庞统突然仰面长笑,有些嘲讽,又有些心酸道:“王爷与爹政见不合斗了半辈子,好容易爹胜了,爹又为何非要王爷回来呢?”,庞籍一怔,盯看着水中落叶,半晌无语。“好了,爹,包黑子那边我去说。”末了,庞统搁下茶盏,起身离去。秋风无意,削土扬沙,庞籍巍巍起身,再回首,叶满潇湘。
三日后,包拯答应将飞云骑借与庞籍。
五日后,庞籍奉命前去迎接八王和谈队伍。
“王爷,天晚了,今日就在此地扎营吧。”祺瑞望了望天色,又见八王脸上已有倦意,连日赶路,八王已有些憔悴。
“嗯。”八王闷哼一声,跳下马来。
“王爷小心。”祺瑞连忙上前扶住。
“京里有什么消息么?”八王扑扑下摆,眯眼看了看远方红与黑焦灼的天际。
“回王爷,钟政捎来话说,庞太师借了飞云骑,迎接的队伍已经上路,若是赶得快些,明日便可与咱们汇合了。”祺瑞说着在一块较为平展的裸石上铺上垫子,请八王坐下。
“迎接就迎接,带着飞云骑是何意?”八王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
“小人不知,恐是怕王爷路遇不测?”祺瑞小心应着。
“这样,你立刻前去与庞太师汇合,时间越快越好。”八王眼前忽然浮现出和谈时的场景,眉头一蹙。
“可小人走了,如何护得王爷万全?”
“若真要如何,也不是你我所能决定,冥冥之中,万事早有定数,你且去吧!”八王起身走向白衣死士扎好的营帐中,不再回头。祺瑞默默恭身,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晚风吹拂着宁静,穿过皓白的月色,惊喜的奔向日出之东,找寻熹微的晨光。追逐着晚风而去的,却不只有祺瑞一人。
“听好了,八王驻地就在前面,都给我磨好了刀剑,放肆的杀!”,古道上突现一团鸦色,如黑云般逐渐压近,俯冲向宋使团大营。
“顾将军如此着急赶来,可是王爷遇到什么不测?”祺瑞终是赶在日出之前与庞籍所带队伍汇合,而此时,庞籍也已率兵奔袭了一天一夜。
“太师多虑了,是王爷派小人前来做个接应,倒是没想到太师行军速度如此之快啊!”祺瑞恭身行礼。
“报!”忽见一人疾驰而来,滚身下马,跪倒庞籍脚下,恭敬呈上一物,似是密报之类的,祺瑞知趣的扭头看向别处。
庞籍急忙接过打开阅览,脸色大变,转身上马:“快走!王爷恐有不测!”说罢,扬起马鞭,狠狠抽下去,胯下马儿一惊,扬蹄长嘶,箭似的冲了出去。
“有刺客!!!保护王爷!”
一把利剑已没入一名白衣死士腹中,黑红色浓稠的血液在白色的衣衫上放肆涂抹,那人抓紧了面前刺客的手腕,喊出了最后的气力所及,还欲拔刀,却被另一刺客削掉了手腕,瞬间,白衣如山崩一般颓然躺倒。
惊醒的兵卒在迷蒙中已被杀死数人,白衣死士迅速围住了八王主帐,白与黑的辉映,在日出之时,开始被红色浸染。
清醒过来的宋兵,渐渐开始占据上风,一阵烟尘自山丘上滑下,由远及近,直冲向八王营帐。
“王爷快进帐里去!”
八王杏黄色的王袍,茕茕在杀戮之上,玄夜不近,白昼不侵,红尘不染,只是昔日含笑眼眸,此时却不见明媚,却如已磨砺十年的剑锋,冰霜着天地。
眼见那烟尘已杀到阵前,伤及数人,八王一挺腰,似笑不笑道:“是耶律将军吧?”
烟尘忽然停了手,几把钢刀瞬间封上了他的脖颈。“早闻将军好已实战练兵,将军玩够了,就回去吧。都收了兵器,不许伤了耶律将军!”
“哼,若本将还未尽兴呢?”来人冷哼一声,欲抬手向前。
“或许,老夫能让将军尽兴。七十二飞云骑,不知够不够?”不远处传来庞籍的声音。
“将军还不快走?”八王不经意的一笑,眼波流转,紧攥的生疼的手也缓缓松开来。
“你记住,辽宋早晚还要一决高下的!不收你燕云十六州,我耶律俊才难为辽将!走!”
黑影在下一刻飞身而去,没入远山初阳之中。八王眉头又紧,转身却见庞籍已到了眼前。
“老夫来晚了,还望王爷恕罪!”庞籍微微欠身,强制着不让声音颤抖。
“太师哪里的话?本王还要多谢太师前来解围呀!”八王扶住庞籍手腕,似是不经意的切上他的脉搏,心下一惊,便拉他入帐:“太师一路辛苦,且在帐中休息片刻。”
帐内,庞籍直直坐在椅上,身上一阵阵发着冷汗。从八王出使那一日起,他便再无好好休息过,他上下运作,买通了几个辽国大臣,将跟自己最久,最可靠的亲信安插进去,通过他的密报,监视着辽人动向。八王和谈成功,他便派人着重观察主战派行动,早在八王即将回京的前六日,他就知晓了耶律俊才将夜刺八王和谈队伍的消息,如今才会借了飞云骑,请了王命,奔袭了一天一夜,他怕自己来不及,怕自己赶不到,怕自己还未得到就已失去。好在,他仍能见着八王,面若桃花。一阵阵眩晕袭来,眼见着八王亲自倒了茶水端来,正欲去接,却在起身的瞬间,眼前开始发黑,他急忙推开八王,气力用尽,顷刻间便向下倒去。
“醇之!”八王被庞籍猛然一推,身子向后一闪,却见庞籍溃然倒地,茶盏从指间滚落,八王已扑下身去用手护住庞籍头部,两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帐外祺瑞听到声响,急忙闯进:“王爷!”
“快!把太师扶起来,抬到本王车辇上去,火速拔营回京!”八王心中一阵翻腾,几乎咬碎了牙关。
“王爷,您的手!”祺瑞急忙吩咐下去,回身却见八王手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不碍得,简单包扎一下就好,吩咐下去,太师抱恙之事绝不可外传!”八王瞥了一眼刚刚砸到地上的手,目光便又回到庞籍身上,看人正小心翼翼将其抬起,帐外相见时,他便看出庞籍面色有异,又趁其行礼时有意去探他的脉象,便知他已死撑数日。万箭穿心,本以为自己早就不知疼痛,此刻才明了什么是苦楚。
“启禀王爷,庞太师求见。”南清宫里八王正在书房看着公文,听前人来报,抬眼道:“唔,本王亲自去迎。”
“王爷!老夫特来感谢王爷。”庞籍笑颜盈盈。
“啊,太师客气了,是本王该谢谢太师及时替本王解围才对。太师身体可否痊愈?”八王挥手屏退了众人。
“多谢王爷牵念,老夫已无大碍。”庞籍慢步向前,对上那张明艳无方的面庞。“老夫听闻王爷回京后,曾在太师府上三日不眠,又听闻王爷为了老夫伤及左手,不知如今痊愈否?”
“劳烦太师记挂了,不知太师今日登门可有何要事?”八王伸出左手示意,除了一道极浅的伤痕,和原先并无两样。
“无事。”庞籍似漫不经心的答着,渐渐凑近八王身侧。
八王有些哭笑不得,想起昏倒前怕砸到自己,用意念推开自己的人。想起车辇里昏迷中仍握紧自己手不放的人,想起太师府中不眠不休,让自己焦灼三日的人,不禁垂了眼眸。
“既然无事,不如你我对酌几杯,若是醉了,太师就住在宫里吧!”
“那老夫当是必醉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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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13-09-29
OK~先到这里,四的上半部分已经发在八王爷吧了,不过我想等下半部分写完再贴过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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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我们又相遇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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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斜思无由:楼主我们又相遇了>3< (2013-09-29 14:08) 

对啊对啊,我刚进来时就看到你也在这了。嘿嘿~
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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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转转伤不起 的帖子
转转伤不起:对啊对啊,我刚进来时就看到你也在这了。嘿嘿~
握爪~[表情] (2013-09-29 17:15) 

有人写老庞八真是太美了

楼主加油么么哒,楼主我爱你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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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13-10-01
四、

“既然是上元节,祺瑞,吩咐下去,照老规矩,在宫里都放上花灯。”
上元节前夕,九州大地迎来了大雪过后难得的好天气,冬阳虽然热烈,却没有温度,就好似八王,宦海沉浮,面子上的功夫早已磨砺的滴水不漏,面具底下那张脸的喜怒哀乐却鲜有人知。
记得有句话说,面具戴久了,终会有人以为那就是你,就像赵祯看八王一样,突然就被告知自己是皇子,下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的自己就被送进了宫里,黄袍加身,往龙椅上一推,自己就成了皇帝,昔日往怀里扑抱,撒娇的男人就成了玉阶下的臣子。于是一切都变了,从前总是微笑着给自己安慰的父王原来也会笑里藏刀,从前会把自己抱在膝上玩耍的父王如今却要对自己躬身行礼,从前犯错事也不责罚自己的父王现在却要为了自己的一时脑热,伤玉体,背罪名,受流放之苦。是自己变了,还是八王变了,赵祯不明白,八王却看的真切,虽同处一世间,可早已踏上两条永不交叉的道路,从此大路两开,好年不在。
“是。”祺瑞应着,又小心思索道:“宫里怕是会设宴吧?往年王爷总是让留着一间空房,小的们也不敢揣度王爷心思,今年还要留么?”
南清宫里什么都不缺,规矩自然也不少,八王从不会细细盘问这些,只这上元,中秋,重阳留空房一间的规矩是亲自定下的。可每逢此三节,宫中必摆大宴犒赏百官,也有与民同乐之意,八王必晚归,这空房也从来不进,于是就这样一直空着空着,每年如此。
“留,自然要留。”八王搓了搓手,眉目轻敛。想起曾与人约定:不论上元花灯是否同放,必留空房一间。不论中秋月圆是否同赏,必留空房一间。不论重阳黄菊是否同采,必留空房一间。空房,为花灯同放,好梦如旧留。为明月同赏,心意相知留。为黄菊同采,朝夕不离留。也为哪天,良人同归留。
“王爷,宫里来人传话,说让王爷预备进宫呢。王爷快更衣吧!”祺瑞见八王突然没了言语,轻声提醒道。八王点头默许,也由着他们整理去了。
“禀太师,八王爷的轿辇已经出发进宫了。”太师府中,庞籍不紧不慢的品着茶,听下人的禀报,微微蹙了眉头:“怎么去的这样早啊?”
“回太师的话,好像是皇上的口谕,让八王爷早些进宫的。”下人小心翼翼的答着,太师府中半步差池就有责罚的可能。“哦。”庞籍意味深长的望了望远方,转身吩咐管家道:“上元节让下人们也都好好过节吧,书房旁边那间空屋子可要收拾干净啊!”,管家笑呵呵应着:“老爷您放心,这么多年规矩,小人忘不了的。”庞籍摆了摆手道:“行了,老夫还要去政事堂处理些事情,准备更衣进宫吧。”“是。”管家连忙吩咐下去,各自忙碌起来。
“皇上,八王爷已经在宫外侯着了!”小黄门轻声向正看着公文的赵祯通禀着。
“唔?快宣!”一丝喜悦不经意的从赵祯眼中闪过。
朱漆的宫门缓缓打开,门外拢袖站着的那人,身后似有光环笼罩,如来自遥远天际,清冷日光的一瞬普照。赵祯眯了眼眸,起身相迎。
“臣恭请圣安。”八王欠身道。
“皇叔不必多礼!”赵祯极力压制着心中的喜悦,笑容有些扭曲,他与八王已经许久不曾独处过了。
“不知皇上召臣提前进宫,有何要事?”八王有意咬重了“提前”二字,他隐隐觉得什么有些不妥。
“呃,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起许久不曾与皇叔亲近过了。”赵祯尴尬的咬了咬嘴唇。
八王微笑如旧:“臣听闻,过去五年皇上选贤举能,躬亲理政,从未耽于玩乐,臣不胜欣慰啊!”
五年前八王流放的场景又浮现眼前,赵祯心中猛然一颤,终是有了界限。他不懂,这是八王在婉转提醒他,要以国事为重,控制私欲。
“那…那也是皇叔从前教导得益。”
赵祯极力想把两人拉回从前,可他却发现从前早已被时光生生割裂开,七零八落的没入岁月的长河,找无踪影。
“臣愧不敢当啊!”八王微笑欠身。“皇上若是无要事相商,臣就要请准去看看晚宴的准备情况。”
“也好,那皇叔去吧。”
八王起身,恭身行礼,缓步退出。
赵祯有些木讷的坐在原处,目送八王渐行将远,兀自念着:“父王的微笑…很多年没变过了吧…”
没有人注意到,刚刚通禀的小黄门,正飞也似的跑向崇庆宫。

杏黄色的暖轿在一片雪白中缓缓前行,八王看着手中的暖炉有些出神:祯儿也到了亲政的年纪了,只是太后却迟迟不肯放手,是自己的缘故,还是仍刻意的记得十几年前的夜晚?祯儿这样被困住手脚,也终究不是办法。暖轿缓缓停了下来,八王微微挑眉,正欲下轿,却听祺瑞禀道:“王爷,崇庆宫的公公来传太后的话。”八王心下一紧,撩开轿帘,轿外一个老太监躬了躬身,陪笑着:“王爷,太后请王爷过去品一杯香茗。”,八王微微一怔,眼波流转:“太后宫里从来不缺好茶,难得太后挂念。公公,劳烦引路了。”,看太监又陪笑几句,招呼着众人调转了方向。
暖轿穿过了层层宫墙,穿过了大宋整个的繁华,不知过了多久,周遭渐渐开始变得安静,或是死寂。祺瑞此时已按上了剑柄:“公公,这恐怕不是去崇庆宫的路吧?”老太监脚下不停,回头笑道:“大人,老奴也是奉太后之命,就要到了!”“停轿!”祺瑞终是怒了。“祺瑞!继续走!”八王的语调不瘟不火。“可是…”祺瑞有些委屈。“公公,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这是去陵宫的路吧?”“哎哟!王爷果然好记性啊!”老太监笑起来不见眼眸,岁月的褶皱一层层积压着。祺瑞心下一沉:陵宫乃不祥之地,太后让王爷去那里是何意?不知不觉间,冬阳已不见踪迹,换之是逐渐压黑的天宇,祺瑞隐隐走些不祥的预感,压了压冰冷的剑柄,快步上前。
“王爷,到了。”
老太监长长舒了口气,一挥手,暖轿一压,挑起了轿帘,祺瑞掺着八王小心下轿。
凤眸一挑,八王正了正衣冠,吩咐了祺瑞等在宫外守候,由着老太监引着走上台阶。
陵宫的台阶很长,八王走的缓慢,每一步似乎都踏碎着一个冬夏。他蓦然的笑了,在那冗长台阶的半腰处,回身,或是天意的阳光的泄露与照应,被淘洗干净的光辉静静滴落着,祺瑞迎上那光芒,许是错觉,他仿佛看到了王的伟岸,苍凉到绝美,再从绝美幻化出永恒。最惊艳,是轻轻提起的嘴角,愁肠尽断或是从此释然,祺瑞分不清楚,能做的,也只是目送他凛然转身,消失在被推开的宫门中。

“八王爷想让哀家放权,其实也不难。”
时间已过去许久,桌上的香茗已经冷了下来。太后眉目含笑,却有着说不出的锋利,静静,静静的看着八王。八王一如既往的挑眉轻笑,事情还完全在他的资料之下。
“太后的条件,怕是与本王有关吧!”
“不错,皇上离开南清宫十几个年头了,不想还对你眷恋着不放,如此下去,哀家怎能安心放权?”
“那太后的意思是?”
“上元节的花灯,很美吧?被人赏过了的花灯,会怎样处理想必王爷是知道的。哀家这里送王爷花灯一盏,后宫还有事,哀家就先回了。”
一盏花灯跌落在八王手中,结局来的太快,故事却要陡然停住。
“祺瑞!”八王推开宫门高喊一声。
“王爷!”
“去敬事房传个话,就说本王晚些再去。”如果意在人为,那么就把一切做到极致。
“这…是,王爷。”
祺瑞渐行渐远,身影超出目力所及。八王拢了衣袖,嘴角有些抽搐。其实,他早想到了结局。
一根根红烛被点燃,火光跳跃着八王的眼眸,曾经宽袍大袖间的飞舞,上元花灯的美好,金樽清酒的恣意与惘然。曾经陌上少年的牵念,从此懂了执着与羁绊,光阴不显你我却已青丝白发。曾经布下的相思局,一朝一暮间,棋局已乱。若无缘,真无缘。若相离,当是死生两岸,难过流年。
花灯,倾刻间被点燃了,红烛的倾倒与帷幔的燃烧似乎是一同开始的。八王记得曾经被告知过:赏过的花灯,要被焚烧殆尽。
那晚,传到庞籍耳中的,开始只有四个字:“陵宫大火。”如此冰冷的宫殿,也着实让人无法在意。紧接着是另外四个字:“八王遇险。”
笑容的凝固与眼角的抽搐是同时的,下一瞬是不顾宫规的策马狂奔。冬日夜半刺骨的寒风与接近疯狂的颠簸,身上的痛还是心里的苦,庞籍早已分不清楚了。发簪滑落,一大片灰白的散落。若下马的一刻,发丝能缠绕眼眸,让我看不见你的容颜该多好。
庞籍赶到了,也停下了,那长长台阶顶端,那张明艳无方的脸正骄傲且倔强着告诉自己:你赢了。而庞籍此刻那双雾气氤氲的眼眸同样低诉着:输了你,我也便没了心。赢又何益?
下一刻,是披头散发的奔跑,太师也好,贤王也罢,你我不过这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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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13-10-01
这是要BE的节奏吗【含血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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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组懒癌晚期,快懒死了,正在抢救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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