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牧冰媛
在宿命的挣扎里辗转反侧,鲜血泠泠。在无尽的轮回无限更替,种下永恒的忧伤,在那个明媚的清晨,遗世飞扬。
是的,圣君,当暗淡而绝望的注定在那双铭刻永生的的眼眸如花盛放,他终于,前尘无路,不可回头。
七夜哥哥……
这样的呼唤,是他心里最温暖的归宿么?那么,哪里又是他的开始?
干将铸剑?莫邪投炉?
陈十三想告诉我这些。
可我知道不是。
当干将要用无尽的苦痛与悔恨承担两份本该水乳交融的爱时,他还是干将么?当莫邪用自己悲伤的生命成全了七世的诅咒时,她还是莫邪么?
不是。
那只是一曲“既相见,何相别”的挽歌。
而干将莫邪,该是唱尽孔雀东南飞,也难忘十里一徘徊的悠扬凄恻。
当干将与莫邪的渐行渐远足以毁灭掉一切关于爱情的信仰时,将那份悠扬凄恻又一次推至颠峰的,竟是两个世人意料之外的魔。
六道和阴月。
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故事,就是在他们的生死一握里开始的。
暗夜无言,执而不悔,唱尽了六道与阴月的生死契阔,与子相悦,也展开了七夜不可变更的命运注脚。
大喜大悲之后的云淡风清,大情大爱之后的细水长流。
这才是我被七夜的忧伤侵蚀地渺无边际之后,思维安然沉淀下的六道和阴月。
皇后,阴月皇朝就交给你了!
圣君!我一定会得到七世怨侣!
这,不过是和司马三娘的“嫁鸡随鸡”形神俱同的承诺。
无力回天却要颠覆天道,濒临灭境却须割尾断腕,这是阴月的绝处求生。
但这样的她,还是那个和六道双手交握,对着圣君盈盈浅笑的阴月,那个象菟丝花一样温柔的女人么?
不是,她只是六道的菟丝花,只在那个弥漫着绝望气息的夜晚,向自己的丈夫绽放着最后温柔的菟丝花。
而那个在暗夜里如曼佗罗般妖冶,若幽昙花般清冷,似黑罂粟般媚惑的女人,在那场永恒的死别里,借魔重生。
命运之轮,在那个莺飞草长的星空下,承载着阴月皇朝颠覆俗世的野心,开始了不可遏止的转动。
宁采臣说,离别,是为了重聚。
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阴月,在命运之轮开阀的那个晚上,在最后一次凌厉的回眸里决绝而去的女人。
借魔重生是她要的么?
不是。
只是,这只是她别无选择的选择。
因为她的离别,再也换不来重聚。
所以,她揽下了六道的罪恶,许下了六道的愿望,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易,为的,却只是在一场摧残的灰飞烟灭之后,还能有一个盛放自己感情的容器。
突然觉得,缘分在这个时候,衍生的竟然是诱人却邪恶的光辉。
他和她,其实不过是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女人。
她要的,不过是与他心手相牵的温暖,相依相偎的美满。
多么诱人?
而他的宏愿,他的抱负,他的野心,在侵蚀这属于小女人的温暖与美满的时候却是那样的不留余地。
多么邪恶?
常常不由自主想起的,就是那一眼暗色无边里的两两相望。
无言的诀别,似乎诉尽千言,却没有弥漫着化不开的忧伤。
只有——坚决的平静。
而阴月,的确是个可以在刹那间被定义为坚强的女人。
温柔而了然的笑容从她的唇边渐渐散去,留下的,只是夜风里无尽飘荡的悲绝的笑声。
或许,那是哭声。
是六道的死,把阴月的哭,定义为笑。
抱着那个孩子,腹背受敌的时候的笑,张扬而疯狂。
只因那一刻,她便已下定了决心,那怕要用自己让六道爱着的灵魂泯灭,也要催动命运之轮罪恶而不可违逆的转动。
死亡,让她的爱,再也没有回馈的实体。
承诺,让她的爱,有了宣泄的载体。
受你的爱,承你的情。所以,分去你的罪恶,担下你的雄心。
哪怕,这样的孤独与苦痛一如椎心,我却甘之如怡。
诱人而邪恶的缘分,终于让小女人的清梦,在那个夜晚风过无痕。了无尘烟。
满天星辉下,只落了一地的森森玉碎声。
而七夜的执迷不悔,是否竟是来自于母后二十载岁月里日益枯槁却坚定如一的眼神?
我只知道,正是阴月那一刹那的决绝,以爱恨纠缠的名义,铺展开了七夜不可回头,不愿回头的一生。
陈十三说,他不是她的孩子。
可是,当无泪之城内,红烛高摆,两极穿心。依偎着小倩的七夜淡然而笑的时候,他和阴月,何有不同?
——即使你已不再爱我,我也无法放弃守护你的决心。
他继承的不是阴月皇族霸道地不可一世的血液,却完美了流淌着阴月永无止境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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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人在坐月子,发了个短信给她“你的评我要转走,你只要说好就可以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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