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骗分（……）
短平快
[维暮]告白
在与维阿的对练中，陈暮依然占不到什么优势。
好吧，几乎是毫无优势。
陈暮倒在地板上大口喘气。
高高的天花板在视网膜中现实模糊，然后慢慢清晰，从一团虚影逐步细化到每一丝纹理。
陈暮闭上了眼。
在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后。陈暮好像忽然就变得无所事事了。不过，也没必要去介入其他人正照看着的那些工作。
维阿就提醒他，很久没练习了。
啧。
还是那么不留一丝余地的。一次又一次，直到精疲力竭。
不过对方看上去还是没有花多少力气啊。陈暮有些郁闷地想。
陈暮慢慢调匀了自己的呼吸。
回忆忽然就闯进来。
陈暮觉得自己想说些什么，比如晒晒太阳逗逗狗维阿你实在太像个地主老财了维阿你是不是要再找个通房大丫头啊。
而且一定要做饭好吃的。
陈暮不由自主地扯了下嘴角。
维阿坐在陈暮边上，将那个笑容分毫不差地纳入眼中。
陈暮一点也不想动弹。感到自己忽然被拉起。但脚并未脱离地面。只是翻了个身。
接触到精干结实的肌体。能听到平稳的心跳声。
居然也是人类啊。陈暮不禁感叹地猜测起来，在这肌肉之下究竟蕴含了多大的近乎违背物理法则的力量。
维阿的手指抚摸过陈暮的发丝。拈起一缕，看上去细软而脆弱。然后是平直的脊背，能感受到骨骼的凹凸。
陈暮不自觉地蹭了一下。
觉得很安全。
高强度的训练所带来的疲惫和现时安心的感觉让他几乎忍不住要放下所有警惕。这种想象中的事情，即使是童年时期的陈暮也未曾经历过。
“你很累。”
陈暮听到维阿说。
“嗯？还好。”
“事情已经结束了。”
陈暮思索了一下才明白对方说什么。这家伙是会读心术了么？自己刚刚还猜测自己的放松会不会招致责备，这意思是让自己休息？还真是难得的体贴啊。
维阿只用一只手就按着陈暮的额头使对方抬起头，黑色的发垂下来。
另一只手搭在腰上。
“维阿？”陈暮正了正脖颈，看着对方，“我们认识几年了？”
陈暮记得自己今年应该是24，还是25？他从宁家逃出来那一年呢？
对方的眼中呈现出小而清晰的人影。即使这些年名声大噪，看上去依旧是很平凡的。却有种其妙的陌生感。
好像……连自己都不太认识自己了。陈暮忽然有些惆怅。
“不记得了。”维阿的回答依旧简洁明了。
果然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陈暮早就已经习惯了，维阿这样的人，即使在眼前也容易被忽略，却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感受到在身边。这许多年，没有他的话早就已经死过许多次了吧。
陈暮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人实在是有些依赖。
也不是说陈暮一个人无法生活无法解决问题。只是，很习惯维阿会在哪里等待他，注视他以及保护他。
“你愣神了。”
维阿放开陈暮，说。
“唔。”陈暮抬头看着维阿。
“你会走吗？”
陈暮不由发问。他对这个问题甚至下意识的有些逃避。
“哪里？”
“不。我的意思是。”陈暮想了一下，“比如说，结婚。嗯，对，结婚，生个孩子，继承无卡流。”
“有步默。”
“呃。不嫌少吗？”
“符合条件的太少。”
“有血统继承的话会好些吧。”
“不知道。”维阿平淡地说，抬眼扫了陈暮一下，停了几秒，忽然又说。
“如果你生的话。”
“噗。”
维阿讲笑话真是冷死人。这家伙的执念现在还没丢吗？他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到底是有多深的怨念啊！
“呃，你可以让你孩子练习健体操。”陈暮讪笑了一下，心想如果是你的孩子的话应该完全不需要吧。
“嗯。”维阿看着陈暮，很平和，“我不走。”
“你不会和苏流澈柔结婚。”应该是问句，却好像是完完全全的陈述语气。
陈暮想起雷蒙和蓝枫的女儿都已经周岁了。雷蒙看他的眼神里总有那么一点儿促狭，然后就笑着问什么时候能喝喜酒。巴格内尔和奚平那两个家伙也总是时不时地旁敲侧击，搭着腔把话题引向让人尴尬的地方。
他也确实曾以为他对苏流小姐保持着的是爱意。但随着时日增长，尤其是在百渊府归来之后，自己的心态似乎越发明晰了。那里头是尊敬、仰慕和感激。以及第一次遇见那么善良温柔的女孩子而不由生出的依恋感。
而对扎拉，更多的则是对于同伴的不舍。
也不是没有想过结婚这种事，只是……想过之后觉得并不需要。
只要她们能够有幸福的生活，自己也一定会为她们高兴的。那……抱有的大概就并不是爱恋吧。
“嗯。”陈暮仰头看着天花板。
他准备起身。
毫无防备的，对方的手似乎收紧了一点。
“怎么？”敏锐地感觉到似乎有点异样，对方的手已经按住陈暮的后脑。
从近在咫尺到亲密无间有多远？
很多年，还是，只是一个瞬间？
陈暮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对法亚夫人那一下，应该算不上亲吻吧？
他哭笑不得。自然地几乎没有抵抗的想法。
陈暮觉得有些恼怒，“觉得怎么样啊。”
维阿拉近陈暮。
“比你做的饭好。”
-END
